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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莺莺,天可快黑了。”秦西好一顿无语,见她嘟了嘴,投降认输,“等天晴了,我再给你拿回去。”
许莺莺这才“嗯”了声,红着脸爬上了他后背。
小姑娘没多少重量,秦西扣着她的腿弯掂了掂,侧头问她:“抱紧了,伞还能撑得开吗?”
“能。”许莺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,出山洞时被雨水打了几下,冰得“嘶”了一声,连忙把胳膊肘撑在他肩膀上打开了油纸伞,然后乖顺地向秦西报备,“撑好了。”
天色渐暗,秦西背着她走出了几步,察觉到背上的她频频回头,无奈问道:“又怎么了?”
许莺莺在他背上嘀咕:“洞口没挡着,要是进了野兽弄脏了怎么办啊?”
秦西只得调头回去,他背上背着许莺莺,外面小路上都是泥巴也没地方放人,只得让许莺莺抱紧了,腾出一只手去铺荆棘草。
“有刺啊!”许莺莺提醒了他一句,秦西当没听到,迅速挡好了洞口,手掌又在自己身上擦了几下,才重新扣住她的腿弯。
“秦大哥,你手不疼吗?”
“还行。”
冬天天黑得快,秦西怕等会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山路不好走,注意力全放在脚下,根本没仔细听许莺莺说话。
“怎么会不疼呢?我铺荆棘草的时候手上扎到了刺就可疼可疼了……连山里小动物都不愿意碰荆棘草的,秦大哥你真的不觉得疼吗?”
秦西随口敷衍:“是吧。”
许莺莺一只手抱着他脖子一只手撑着伞,伞被风吹得有些不太稳,晃动了两下才稳住,口中喋喋不休:“草刺会扎到手心里的,现在不疼明天就该疼了,等会回去我给你挑挑吧,不然明天你的手都不能碰东西了……我可会挑刺了,以前阿翁每次手上扎了刺都是我挑的,秦大哥,行吗?”
“行。”
“那等会回去要先用热水泡一泡,把刺泡软了才好挑……哎,咱们到家天都该黑了,多点两只蜡烛吧,不然看不清楚,秦大哥你说呢?”
“嗯。”秦西盯着泥泞的路面,加快了步伐。
他以为许莺莺该停嘴了,结果她是停了,停了大概就一分钟时间,再开口时语调里带了一点羞涩:“秦大哥……我有没有很重啊?”
直男如秦西也知道女孩子的体重不能乱说,答道:“不重。”
许莺莺明显很高兴,头往他肩上偏了偏想去看他,结果手上一个不稳油纸伞被风吹偏了一下,冰冷的雨水朝俩人打了过来,她“哎呀”一声急忙重新撑好了伞,也不敢乱动了。
她刚才那一偏头,恰好一阵风出来,发丝和头上的红绢带飘了几下糊在了秦西脸上,秦西侧了下脸避开,喊她:“许莺莺,头发。”
“哦!”许莺莺伸手把头发撩了回去,怕雨水淋湿了鞋子,脚尖也往里偏了偏。
长了教训,身子是不敢乱动了,但手还不老实。
许莺莺一只手搭着秦西的肩撑着伞,撩发带的那只手偷摸去碰秦西的短发,碰了几下见秦西没什么反应,又朝他头顶摸去。
秦西一头半长短发沾了点雨水更显得黑亮,看得许莺莺十分好奇,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短的头发。
秦西原本以为她是脑门靠在了自己后脑勺上,过了会发觉不太对,黑着脸道:“许莺莺!再碰我头发自己下来走!”
第8章 生病 果然还是个小女孩,生病了要和家……
许莺莺拖着嗓子“哦”了一声,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手,但嘴巴不闲着,重新抱紧了他脖子又说:“秦大哥,你怎么不把头发绑起来啊?”
秦西,一个即便是中二时期也留着寸头的大好青年,打小就有一颗从军的心,从未想过有一天需要给自己绑头发,既不会也不想,要不是才打定主意要护着许莺莺,他都恨不得找个寺庙把头发剃了,真去当和尚得了。
见秦西没回话,许莺莺自问自答起来:“你以前根本不是和尚,那你怎么头发这么短?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吗?”
“我以前见村子里有个人头上受了伤,他就把头发都剃了,秦大哥,你也是头上受了伤吗?怎么受的伤啊?”
许莺莺说着撑着秦西肩膀往他头顶上看,嘴巴里碎碎念着:“我怎么没看到伤口在哪?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吗?那你现在还疼不疼啊……”
“秦大哥,你怎么不理我呀?你跟我说说嘛,我又不会笑你……”
泥泞的山路没能难住秦西,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险些让他一脚踩空,他狠狠闭了下眼睛,睁开后道:“不会绑。”
“我帮你啊。”许莺莺自告奋勇,说完了觉得这行为好像有些太亲近了,马上又追加上一句,“秦大哥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
秦西怕她说个不停,故意假装脚滑了一下,吓得许莺莺急忙抱紧了他的脖子,手中纸伞又摇摇欲坠。
稳住后,许莺莺迟疑了下,道:“秦大哥……要不我自己走吧?”